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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为何祷告（约十七1）

17:1 耶稣说了这话、就举目望天说、父阿、时候到了．愿你荣耀你的儿子、使儿子也荣耀你．

我愿意再从比较广泛的角度来看约翰福音第十七章，和前一章不同的是，我们要探讨这一章经文及这段祷告在祷告这个题目上究竟教导了我们什么功课。有时候我想，基督徒生活中恐怕没有其它题目像祷告，这样引起众多人的困惑。有一次门徒对主说，[求主教我们祷告。]我们都了解门徒这样要求的感觉，因为对人类来说，出于某些特别的理由，祷告确实是一个问题。我相信许多传道人都会同意我说，祷告是信徒们最常提到的问题。任何一个看重自己基督徒生命的人，都会关心他自己的祷告生活，而往往许多难处和困惑也环绕着这题目而产生。

显然我无法只在一章里就盼望解决所有问题，事实上我也不打算进入细节的讨论，这需要一系列有关祷告的讲章才够用。我只打算从记录在这一章经文中主的祷告，收集一些概括性的功课。我想当信徒思考祷告的整个问题时，他们很容易产生两种困难。而这些难处主要是因为过去和现今基督徒采用了两种极端的立场而产生的。

第一种极端的立场是，有些人似乎在祷告上毫无难处，他们给人的印象是，祷告是再简单、容易不过的事。他们非常喜欢使用[祷告改变万事]这一类的话。他们给我们留下一个印象：不论碰到什么问题，神都会解答，最后的结局必然是完满的。他们认为人不应该为祷告的事伤脑筋，祷告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不需要去努力达成，也根本没有什么难题；他们作起来轻而易举，谈起祷告也是滔滔不绝。

我想，这种立场在许多其他基督徒心中引起了一些疑问和怀疑，他们觉得这种立场很难和圣经某些教导相一致。那些认为祷告是一件易事的人，似乎忘记了附加在这些应许上面的所有条件。有些人听了他们的教导，也认真、诚实地付诸实行，却发现这些教训在自己身上却不灵光了。结果他们变得失望，开始怀疑神的善良。他们怀疑圣经一切有关神的父性和祷告的教导。这种混乱就是由于过分夸大前面我所提到那一派人的理念而造成的。

但是另一方面，有些人采取的另一极端立场也带来各种难处和困惑。他们多少否认了祷告的价值和必要性。他们辩称，神既然知晓万事，所有发生的事都是出于祂的旨意，我们就无此必要去祷告。他们说，神是无所不知的，祂知道每一件事，祂是统治宇宙的主，若离开祂的旨意和祂的管理，没有一件事会发生，或能够发生。因此他们怀疑祷告的目的。这种态度视生命和这世上发生的一切事为一个精确而封闭的过程之一部分，如果这推论是正确的，显然祷告没有必要。进一步说，有许多人太过于强调神的主权，或者说用一种错误的方法削减了神的主权，以致于使那些听他们论证和教导的人几乎无法带着信心和确据来祷告。

这是两个主要的立场。我选择这两种，只是因为这是两个极端，还有很多人是位于两者之间。问题是，我们当如何面对这些立场？面对这两个替我们带来如许问题和困惑的极端立场，我们怎样才能到达有关祷告的正确地位？目前我只能提出一个原则——它不单单适用在祷告的事上，也可运用于其它的问题上——在这种情况下我当作的一件事是，避免成为自己的理论、观念和对真理之了解的奴隶。为了避免这危险，我们应该回到圣经，用敞开的心、冷静的态度，观察圣经清楚而明显的教导。不仅是祷告的事，举凡属灵经历中其他的问题亦可如法炮制。圣经对某些真理有相当清晰的教导，但是当我们碰到一些无法纳入我们教训模式里的事时，最危险的态度就是固守我们自己的意思，而企图用解释清除圣经的本义。如果我们发现某一论点似乎与我们所了解的教导抵触，我认为最明智的方法就是先把我们的看法放在一旁，回到圣经，看看圣经各处对于这件事怎么说。这样作之后，再把圣经清楚明白的教导与我们所确信的真理连在一起。

对于祷告的问题我们就必须这样作，幸亏圣经这丰富的宝库可供我们使用。我只打算选我们绝对有把握，毫无任何怀疑或凑巧的几点。我不愿意假装自己能解决所有关于祷告的问题；确实有一些难题存在，许多触及我们与神的关系，或许我们今生在世上永无法明白。我们的责任是尽所能去明白我们可以明白的教训。

第一处明显的重点是，圣经给予祷告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根据圣经，祷告在敬虔生活里是不可或缺的因素。确实，圣经积极地用观念和事例教我们祷告。圣经一再劝勉我们祷告，主自己也不断劝诫人要祷告。祂说，要常常祷告，不可灰心。祂教祂的门徒如何祷告，鼓励他们不要放弃祷告。在使徒书信中你也可找到同样的劝告。他们一贯的论点是，[在祷告中得坚固。]使徒们总是鼓励人祷告。不论你对神的王权以及人与祂的关系持什么观点，你都需要好好思量圣经这一方面清楚的教训，好叫祷告成为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进一步说，圣经不只是用观念教我们祷告，也用事例教导我们。你若读旧约，会发现那些先祖常与神交谈，神常对他们说话——那就是祷告。再来看诗篇，其中大部分都是对神的祷告。以诗篇第七十四篇为例，那是一篇典型的诗篇，叫我们看见那些人如何向神祷告。你也可以在先知书里找到祷告的事例。事实上，祷告在旧约中是无处不在的。你也会发现使徒们在祷告，而最重要的是，主自己也祷告。这一切事实都在催促我们祷告。因此，圣经不但教我们祷告，鼓励我们祷告，从某一方面说，也请求我们祷告。

圣经有关祷告第二个清楚的教训是，越圣洁，越敬虔的人，花在祷告上的时间也越多。你随便从圣经中找例子，都会证明此话不假。如果你要和我争论一般的原则，让我们来看相反的结论。我们认为一个人很虔诚，可能是因为他顺服神的旨意，因为他常思想虔敬的事，或因为他热切渴望活出神的荣耀。你可能会说，像这一类的人比别人较少需要祷告，其实不然。看看那些最杰出，最虔诚的男女，他们往往比其他人花更多的时间在祷告上。他们不是被动地坐在那里等候神的旨意实现，不！他们乃是比别人更多与神交谈。你若翻阅历代以来的教会史，会发现同样的情形。一个虔敬的圣徒不论是属于罗马天主教会，或基督教会，他的印记一定是，他是一个祷告的勇士。卫斯理（John Wes-ley）曾说过，如果一个基督徒每天不花四小时以上来祷告，他对这个基督徒就不会抱多大的期望，这是教会史上神杰出的仆人一个典型的宣告。

直接来到约翰福音第十七章，最突出而重要的事是，祷告在我们主自己的生命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我们可曾停下来思考这一点？我们当然知道祂也祷告。我们都读过福音书，早就知道祂也祷告。但我不是指在理智上知晓这事实，我乃是问，我们是否了解这事实，并且思想它。你越默想它，就越看见圣经记载最惊人的一件事，就是主耶稣基督也祷告。祂不只祷告，而且是不断地祷告；你会发现祂花很长的时间祷告。有一次祂花整个晚上祷告——神的儿子竟然通宵祷告！圣经告诉我们，祂天未亮之前就起来，到山里去祷告。

祂的门徒总是注意到祂在祷告，这也是促成他们说，[求主教导我们祷告]的原因。他们觉得祂在作一件他们不太明白的事，他们很想知道，祂如此喜爱祷告的原因，以及为什么祷告对祂如此重要。他们不敢肯定是否也喜欢这样作。但是他们知道，没有人像祂这样，他们从祂的脸孔和举动中看到一些东西。他们看到祂行神迹，就说，这样的祷告生活蕴含了什么！但愿我们也能拥有！

他们特别注意到一个事实：祂总是花很长的时间祷告，在遇到关键或重大的时刻，祂往往用特殊的方式祷告。记得吗？在祂挑选十二个门徒之前，祂整夜祷告。祂面临一个攸关重大的决定和选择，因此祂在作出抉择之前，整夜向神祷告。另外有一个场合祂也这样祷告，我们从约翰福音第六章的记载可以得知。祂刚喂五千人吃饱，其中有些人留下深刻印象，就决定祂是弥赛亚，他们坚持要拥戴祂去耶路撒冷，冠祂为王。主看到他们打算强逼祂作王，就独自退到山里，与神相交，对祂祷告。那是祂一生中极重要的一刻。那里有极大的引诱——祂在旷野中已遭遇过——要祂用人的方法促成祂国度的降临；由于试探如此剧烈，祂不得不独自退开，向神祷告。

祂也在拉撒路的坟墓边祷告。那是一个值得记念、至关紧要的时刻，祂就要使人从死里复活了，因此祂向神祷告，感谢神，因为祂知道神已经听了祂的声音，正如神一向垂听了祂的祈求。然后，在祂面向十字架而去时祂也祷告，这记载在约翰福音第十二章二十七、二十八节。接着我们看见祂在客西马尼园中祷告，当时祂心里忧烦，汗如大血点流下来。还有就是我们此处这段伟大的祭司祷词，祂往十字架去完成祂的事工之前与门徒最后相处的时刻，祂当着他们的面发声祷告。

这一切究竟教导我们什么功课？我们可以花很多时间来思想关于我们的主这个[人]的一些事。此刻我不打算这么作。但至少我们必须注意到，这里的祷告启示了许多有关祂的事。如果你一向对道成肉身的真理感到困扰，这个祷告可以立即带给你答案，扫除你心中的疑云。祂是道道地地的人，并非神以幽灵的形式出现，或者神显灵于世上，乃是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祂是真神，不错，但祂也是真的人。于是你开始明白保罗在腓立比书第二章所说[倒空自己]（另译）的意义。保罗的意思是，当主仍在世上时，祂并未以神的身份使用祂的权力。因为祂是人，所以祷告对祂而言是重要的，虽然没有祷告祂依然可以继续下去。换句话说，这段祷告教导我们一件祂常常提到的事实：祂全然倚靠祂的父。祂说，[我对你们所说的话，不是凭着自己说的，乃是住在我里面的父作祂自己的事]（约十四10）。

这是主生命中一件令人讶异的事。祂站在这里，是神的儿子，一个完全的人，但祂不凭自己作任何事，祂从父那里领受一切命令。神告诉祂当说的话，告诉祂当作的事，并赐祂力量去作——这就是祂呼召门徒之前先祷告的原因。祂仰望神，向神求取亮光和引领。一个完全的人，却全然倚赖祂的父。作为神，祂没有必要祷告。作为神，祂与神是同等的，祂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但祂在地上的时刻，我们看到祂真正的性质，祂是中保，是神和人的结合。我们看见祂在祷告时是以被任命的中保身份出现，祂是神所差来，在世上为神作工的。因此观看主祷告恐怕是最奇妙的一道门，使我们得以进入祂蒙福的人性之奥秘中。容我再重述一遍，任何人若对基督的人性，对这位[神人]存着困惑，只要观察祂祷告，你不得不把祂的祷告纳入你有关祂这神而[人]的真理中。许多人以为祂只是神，不过穿上了肉身的外衣。这是错误的，因为祂若只是神，就没有必要祷告。不，我们也必须强调祂是人——神人。

接下去我要提出有关祷告本身一些更概括性的观念，我们不妨从前面已建立的论点着手。看看先圣先贤，看看大卫王，看看众先知，他们都是祷告的精兵，越圣洁的人祷告得越多。看看使徒们的祷告！而在这一切之上，是神儿子的祷告。那么祷告究竟是什么呢？如何解释这一切呢？我们必然会来到一个结论，就是祷告对于基督徒，对于属神的人来说，是一件自然的事，几乎是发自本能的；祷告是在表达神儿女与天父之间的关系。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你若指给我看一个很少祷告的人，我就可以告诉你那人真正的问题何在。他的问题是，他不认识神，不知道神是他的父。这就是问题所在。问题不在于他不道德，或他不是一个好人。他可能有极高的道德水准，也可能忠心于教会的事工，他能作许多事，但是他若不祷告，他就不知道神是他的父。认识神最深的人，就是那些最常与神交谈的人。

这一类的事不需要证据即可确定。小孩子总是对他的父亲说话。你有没有注意过，有些知名人士的儿女跟他们的父亲谈话时是多么无拘无束，而其他人在这些名人面前却可能拘束不安。孩子那么自由自在，是因为他知道与父亲的关系，他是以孩子的身份说话。这就是越圣洁的人越多祷告的原因；也是主自己比别人多祷告的原因，因为祂用别人所不知晓的方式认识祂的父。这是我们讨论祷告这问题的方法。那些在祷告上产生难处的人是因为他们本末倒置。你不能从渴望得着回应来作祷告的起点，你只能从敬拜开始；由于我们忘记了一切至关紧要的事，以致于陷入困惑中。对神的儿女来说，祷告是最明显而自然的事，没有其他的事比祷告更能明畅而有力地表达人与神整个的关系。这是第一要素。因此我认为众圣徒和主自己向神祷告，基本上并不是祈求得着什么，乃是为了再一次心中得确据，并保持与神的接触，与神作某种程度的连络与交通。

我们对祷告的整个观念是错误的，我们把祷告只当作一种指引或要求。你若把这观念运用在人际关系上，或许你会认为这是一项侮辱。不！圣徒最渴望知道的，是他与父之间的关系是否安然无恙？虔诚人最大的喜乐就是知道神是他的父。他愿意保持这联系和交通，他的心在神面前再一次得到确认。在现今的世代作圣徒并非易事，外界的试探层出不穷，整个世界是与我们为敌的，圣徒一再受到试炼，有时几乎要绝望。于是他立刻到神面前，不是要求这，要求那，乃是要确定一切安好，他与父的关系没有破裂，仍完美如初，他的心得到了保证，知道一切都没有问题。

这正是主在约翰福音第十七章里所作的，他多次突显在这段祷告里。我们的主在祂的父面前心中再度得到保证。前面几章我们看见祂使拉撒路从死里复活时所作的，[他们就把石头挪开；耶稣举目望天说，父啊]——祂是在祷告——[我感谢你，因为你已经听我]——祂心中总是非常确定——[我也知道你常听我，但我说这话，是为周围站着的众人]（约十一41~42）。祂转向神。祂知道一切无恙，但祂要再一次在神面前得到确认。

容我这么说：圣徒总是向神祷告，我们的主尤其如此，因为圣徒们相信神的能力，相信神能帮助，最重要的是，他们相信神愿意，并准备好随时相助。这是极其重要的。这世界和世上的试探正倾其全力要动摇我们对神的信心，没有其它方法比走到神那里，与祂交谈，更能提醒我们神的权能和伟大，祂能够、也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这就是众圣徒常常飞奔到神面前的原因。[耶和华的名是坚固台；义人奔入，便得安稳]（箴十八10）。换句话说，众圣徒在祷告中急速奔到神那里，把一切事交给祂。

从许多方面看，祷告都是表达我们对神、对神的应许之信心最佳的方式。没有一件事比一个人跪下来，仰望神，对神说话，更能显示他的信心。祷告是宣告信心最好的方式。我是指，他不仅带着他的要求和祈求奔向神，他乃是真正仰望神，他若真正望向神，实际上就是说，[是的，我相信这一切，我相信你奖赏那寻求你面的人，我相信你是万物的创造者，万物都在你手中。我知道没有一件事在你的控制之外。我来到你面前，在你圣洁的同在里我找到了平安，安息，和平静，因着你是神，我愿意向你祷告。]这是圣经教导我们祷告应有的态度。

还有一点，众圣徒和我们的主向神祷告，是为了去发现神的旨意。他们关心神的旨意胜过自己的意思。他们说，[在这个关键处，惟一关系重大的是明白神的旨意。]于是他们来到祂面前。你若读众圣徒卓越的祷告，例如但以理书第九章，就会从中受益良多。先知但以理并不知道神打算怎么作。整个大局对他是一片混乱，于是他到神面前，向神述说他的困惑。他提到几件事，然后他实际上这么说，[我不明白这些事，但我甘愿照你恩慈的旨意行，你明白你正在行的事。]

耶利米也一样，神告诉他去买一块田地。耶利米初闻之下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因为神也告诉了他以色列的子民将被掳到异地。如果这事即将发生，买块地又有何用？然后他提醒自己神伟大的本性，他实际上说：[神啊！求你照亮我的困惑，让我看清你的作为，将你圣洁的旨意向我启明。]

现在我们来作结论。或许对于祷告，我仍有一些地方不明白，但至少我如今有以下的认识：神选择一个方法在世上作成祂的事工，就是透过人的祷告。祂不一定非如此作不可，没有这些人事情照样能作成，但很显然的，神已经定意透过你、我这样的人，透过我们的祷告，在这世上作工。祂嘱咐我们祷告，然后祂应允我们的祷告——虽然没有我们的祷告，祂仍然能成事。

也许有人说，[哦！这个我知道，但是祂为什么要这样作呢？]亲爱的朋友，我因神这样作而感谢。我不知道祂为何决定这样作，但我知道祂就是这样决定。这是祂的方法，我无异议地接受。我为这方法感谢祂，因为神藉着这种方式将祂自己向我启明。读有关祷告的经文，特别是观察那些祷告的精兵，甚至观察主自己，你会发现时常祷告的结果是，这些人更多认识神，这是他们未祷告之前所没有的。神用这种方法将祂自己启示出来，将祂为父的心向我们显露。举例来说，我碰到艰难的处境，束手无策。我变得焦虑愁烦。但是我到神面前，仰望祂，祂就开始将祂自己和祂的旨意向我显明。如果你的祷告未使你更多认识神，那么你的灵命一定出了问题。神藉着祷告教导我们，用这种方式带出我们的信心。由于这是神向人启示祂自己、实行祂旨意的方法，有关神[全能]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你不会再受困于这个问题。神选择用这种方式作这些事，因此祂的全能不再成为问题。同时这也丝毫不影响神的主权。这是神彰显的方式之一。神的主权与祷告这件事毫不冲突，因为掌王权的神选择透过信徒的祷告在这世上作工。不仅没有抵触，而且两者是互相效力的。

最后我们可以从这个教导，特别是从这一章（约十七）中得到一些实际的结论。祷告最高的目标是荣耀神，高举神，这正是我们祷告时必须先以敬拜开始的原因。主给我们设下的祷告范例，一开头就是[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而非[求你为我作这……作那……]。不！你当以敬拜开始。这是个人的关系。你祷告是因为你爱祂，你想要表达你对祂的尊敬，因为你喜爱来到祂面前——这就是祷告的本质。

我们还可以得到另一个实际的结论——我为此而心存感谢——那就是神喜悦我们告诉祂那些祂已经知道的事。有些知识分子喜欢嘲笑那些在祷告中对神无话不谈的人。你或许会听到别人的批评。但告诉神祂已经知道的事乃是祷告极重要的一部分。翻开圣经，以约翰为例，你会发现他告诉神一些神已知道的事。诗篇的作者也一样。为什么？因为神是一位父亲。祂不是一部机器。祂是我们的父。作为父亲，祂喜悦祂的儿女向祂说话。祂重视我们所说的。所以不要害怕告诉神祂已知道的事。不要说，[神是无所不知的，我只要安静在祂面前等候就够了。]不！告诉祂，祂乐意听，祂愿意与你交通，祂喜悦和你交通。

此外我必须一提的是，我们祷告时，绝对不可以企图改变神的心或神的旨意。没有必要如此作，你若觉得必须改变神的心意，那对神无啻是一项侮辱。神的旨意总是完全的，祂是一位慈爱的父。我们只须到祂那里，去发现祂的旨意，知道那是对我们有益的，并在其中喜乐——这才是祷告的目的。这不是说，你毋需将要求带到祂那里。作为你的父，神正等待你这样作。祂预备好随时聆听我们的祈求。所以放胆告诉祂。像众圣徒所作的，像耶稣在客西马尼园所作的，[你若愿意……然而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你的意思。]让神知道你的请求，告诉祂你的愿望，但总是要立刻说，[我是如此渺小、有限，我所知不多。这是我的意愿，若不符合你的旨意，我就不坚持要求。我满足于你的旨意，不论你的旨意是什么。]你若一开始祷告就用正确的方式，先荣耀神，并且说，[愿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你就已经等于说，[神啊，我最高的愿望是你的旨意行在我里面。]如此你已准备好，当你将请求带到祂那里时，你可以说，[若是你的旨意。]我不同意有些人的理论，他们认为祷告时不应该加上一句[若是你的旨意]。我有从神儿子来的权柄这样说：我们必须说[若是你的旨意]，因主耶稣基督自己也如此说。必须成就的乃是神的旨意，所以你一方面让神知道你的请求，一方面要完全、绝对地顺服神的旨意。

我要提的最后一点是，在祷告中，抗辩，争论，要求都是正当的，你可曾注意那些属神的人如何祷告？他们知道神是无所不知的，他们不单单向祂陈明他们的要求，并且与祂辩论，而我最喜欢的地方是他们与神争辩。以摩西为例，他就如此作过。有一次他从山上下来，发现百姓悖逆了神，当神威胁要废弃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时，摩西对神说，你不能这样作！看看诗篇第七十四篇里的那人，他实际上是说，[神啊，你为什么容许人作这些事？]我相信神作为一位父亲，祂乐意听到这一类的辩护，说理，争辩。现今这一代软弱的基督徒似乎忘记了我们的先祖从前如何喜欢论及[为应许抗辩]。他们并不认为这是冒犯。他们并未心存任何轻蔑，他们根据这教导，觉得有权像诗篇作者那样到神面前，提醒神祂自己的应许。他们说，[主啊，我不明白，我知道这是我不完全的地方，但我对这些应许却非常肯定。主，帮助我看清楚应许和这些困惑之间有何等的关系。]

所以和神争论并无不妥。我们的主也这样作。在这段伟大的祷告里，祂藉着提出这些要求与神理论。祂提醒神祂自己的应许和祂的特性。我相信神喜悦我们这样作。我们的心因此可以再度得到保证，很多时候我们会因所收到的回答而惊讶不已。不论怎样，只要我们用正确、真实的方式祷告，祷告总是能把我们带得更接近神。

我们已概括看了这祷告，和它表面上所含一些明显的教训，但愿神帮助我们去学习，并且运用出来。亲爱的朋友，祷告之前先好好思想。到神面前来，虽然祂在天上，你在地上。看看前人的先例，最重要的是，看看主自己。请记住，祂因背负世人的罪而与自己圣洁的本性冲突，祂极力抵挡罪，祂的祷告里带着忧伤的呼唤和如血点的汗，祂的祷告蒙神垂听，是因为祂的虔诚和敬畏，虽然祂确是神独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