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大会堂的第一篇布道》
司布真讲道第0369号
1861年3月25日星期一下午
“他们就每日在殿里、在家里,不住地教训人,传耶稣是基督。”(徒5:42)
我不知道在场是否有任何人可以想方设法设身处境,体会我现在的感受。如果他们能做到这点,他们就会认同我要讲的,就是我要说,我觉得完全无力传讲。真的,我想我几乎不需要尝试来作一次讲道,而要发出一种对真理的宣告,将来的讲道要按照这些真理来宣讲。我要给你们金条,而不是金币;要给你们从采石场得来的石块,而不是出于刻刀之下的雕像。看来人在使徒时代传讲的一个题目就是耶稣基督。如果放任自己,人的倾向就是不断越来越远离神,而在这一般规律面前神的教会本身也不例外。
因为在开始的几年间,在使徒时代期间,在使徒时代之后,耶稣基督被人传讲,但渐渐教会离开了中心点,开始传讲礼仪和教会职分,而不是他们的主他自己。
当代情况也是如此——我们也落入了同样的错误,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如此,我们已经离开传讲基督,去到传讲关于基督的教训,传讲从他的生平引伸出来的东西,或者从他的讲论得到的定义。我们不满足于像天使站立在光中;我们的想象扰乱了我们的安息,我们一定要围绕光柱上下飞舞,越来越远离那荣耀的光源。
在保罗那个时候,人要立刻,用一句话讲出当时神学的概括和实质,这并非难事。这就是基督耶稣。如果你们问那些门徒中的任何一位他相信什么,他会回答:“我相信基督。”如果你要求他把他的神学体系显给你看,他会指着天上,提醒你神只有一体,那高升的耶稣基督受苦和钉十字架的人的身体。对他们来说,基督不是一个概括出来,非实体的概念,不是一个只是把良好的品格留在身后,但已经死去的历史人物;对他们来说他不是一套的观念,不是信条,不是抽象理论的具体化;他而是一位,是他们中的一些人曾经见过的,他们曾摸过他的手,是的,他们曾吃过他的肉,在灵里喝过他的血。对他们来说基督是实实在在的,我真害怕对我们来说他经常只是一个影儿。在他们的思想里他是真实的;对我们来说,他是一个奥秘,而不是一个人。是一位过去的人,而不是过去,现在,将来都是的那位大能的神。
我想说,只要这讲坛依然站立,只要仍有敬拜的人进到这所会堂里来,这家教会事奉的主题就是耶稣基督。我从来不耻于承认我是一个加尔文主义者,尽管我宣告,我是按着加尔文的加尔文主义者,而不是按着当代退化形式的加尔文主义者。我毫不犹豫取了浸信派这个称呼(指着洗礼池)。你们看到有充分的证据,我是不以我们主耶稣基督的那条命令为耻;但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我的信条,我想我一定会这样回答:“就是耶稣基督。”
我尊敬的前任吉尔博士,留下一部受人称赞,极为优秀的神学大全,但是愿神帮助,我要永远坚持相信的神学大全,并不是他的系统神学,或者任何人的论述,而是基督耶稣,他是福音的总纲和实体,在他里面是一切的神学,是各样宝贵真理的实在体现,是道路,真理和生命的全然荣耀的位格上的体现。
今天下午我要尝试描述主题,就是基督耶稣;然而第二要讲一讲它的广阔全面;然后要讲它各样的超越之处,然后以验证它的能力为结束。
那么第一点就是主题。
他们继续教训和传耶稣基督。要准确传耶稣基督,我们必须传讲他无限,不可辩驳的神性。我们可能会受到哲学家的攻击,他们要不是根本不把他当作神,要么把他变成暂时存在的神,我要加上一句,很荒谬的一时的神。我们会立时受到一些人的进攻,他们把基督看作是一位先知,一位伟人,一个令人羡慕的榜样;我们会在各个方面受到那些人的攻击,他们宁可从他们自己糊涂的脑袋,而不是从简单明了的圣经中吸取他们的神学思想;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必须要一次又一次强调基督绝对和本质的神性,因为没有这点我们就处在先知所描写的那些人的光境中——“他们的绳索松开,不能栽稳桅杆。”我们的敌人很快就要胜过我们,对我们大肆掠夺。从福音中拿走基督的神性,你就什么也不剩,不能让焦虑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把从起初就与神同在,他就是神的道的那一位挪开,雅斤和波阿斯这两根圣殿的 柱子就要被推到了。没有一位为神的救主,你的福音就是沙土一堆,一个泡沫,一种比发梦还不实在的东西。如果基督不是神,他就是最卑鄙的冒充者。他两者必要为其一,要么是出于真神而为真神,要么是最大的欺骗人灵魂的人,因为他使他们中的许多人相信他是神,使他们称之为亵渎的结果临到自己身上;所以如果他不是神,他就是世上曾经有过的最大的骗子。但他是神,在这里,在这教会中,我们必须要,我们愿意要来赞美他。我们要和众多被他救赎的人一起唱道:“耶稣配得领受,神的荣耀和权柄,比我们能颂赞的更多的赞美,你永远是主。”
然而,要传基督,我们还必须要传他真实的人性。我们决不可因为他有完全的神性,就使他变成没有完全的人性。我喜欢哈特的这首赞美诗,它的起头是——“这是一个人——一个真实的人,曾经在加略山上死去。”
“真正的人!”我想我们没有经常认识到基督的人性,我们没有看到他是我们骨中的骨,我们肉中的肉;他的感觉,思想,行为,受苦,所做的事就是和我们自己一样 ——是我们其中的一员,只是因为神“用喜乐油膏他,胜过膏他的同伴”,因而超过我们。我们一定要有一位是人的基督,我们一定要有一位也是真正有血有肉,而不是影儿或蒙上一层幻想的基督。我们必须要有一位我们可以与之交谈,一同行走,一位——“按他限量真实感受,每位肢体之所忍受。”
一位在血亲上与我们如此紧密相连,以致他和我们为一体,是一家之主,众弟兄中为头生的基督。当我传讲一位是人的基督的时候,我再也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了,一些好人按照他们思想的爱好,使他成为一位教义上的基督,一位应用的基督,或者一位可以体验的基督,我想这对神的子民来说并不足够。我们要一位是人的基督。
罗马天主教有一种力量,他们把这力量用在坏的方面,但总是一种力量,他们有一位是人的基督,但他要么是在母亲怀中的婴孩基督,要么就是在十字架上死去的基督。他们从来没有得到一位真正完全成人的基督的力量,一位不仅活着受苦,还死了,复活,坐在神右边,为教会的头,人类的统治者的基督。
哦! 我们每天必须越来越清楚表明这位救赎主在他复杂的位格中那真实的人性。无论我们没有能传什么,我们一定要传他。如果我们在许多点上犯错,只要我们在这一点 上正确,这就要挽救我们的事奉免于大火;但如果我们在这一处出错,无论我们假装是多么正统,除非我们正确认识他,否则我们在其余各处上都不可能正确。
但更进一步,要传基督耶稣,我们有绝对必要要去传他是神和人之间唯一的中保。我们承认活着的圣徒为罪人代求的功效,从来没有片刻否认每一个人都要为所有人,为人的一切情况献上恳求,但我们必须坚持,天上唯一的中保,唯一直接对神的代求者,就是那为人的基督耶稣。
不,我们不可仅仅满足于使他成为唯一的中保,我们还必须放弃除靠着他以外任何其他到神面前来的方法。
我们必须不仅要他成为祭司,我们还要他成为祭坛,祭物,还有那献祭的。
我们必须要认识到那节宝贵经文——“基督是包括一切”的全部含义。
我们不可在这里看到一部分的预表,在那里又看到一部分,而是要看到所有的都是集中在他身上,他是天上的那一扇门,那我们的灵魂到神面前来要经过的血红色的道路。
我们不可容许用人的力量,用人的学问,或用人的努力作成的到神面前来的方法,而是在神和人之间所成就的一切事情都要在他里面,通过他,靠着他,依赖于他。
弟兄们,我们没有翅膀可以飞到天上,我们到上面的旅程一定要沿着雅各天梯的台阶。我们不能用任何我们所有,或知道,或做的事情来靠近神。一定要由被钉十字架的基督,唯有他,把我们举起带到神面前。
还有,我们必须传基督,传他是唯一做成他救赎工作的。我们一刻也不能容许他华丽的白色义袍被我们的肮脏破布打上补丁,受到沾染。在关于我们的得救这件事上, 我们不可容许他血管里所流的宝血被任何我们合作所献上的东西所稀释。他用一次献祭永远除去了罪。除非我们有一个真实的赎罪,我们就决不可传基督。
今天有某些人首先把赎罪变成是一种妥协,接着就把赎罪变成是应该如此这般发生,而不是已经发生的事情的表现。接着,下一步是有一些人把它变成仅仅是一种表像,一种展现,一种影子——一种影子,而它的实质他们却没有看见。日子将到,这里那里已经有各样的痕迹,就是在某些教会里,人要完全否认救赎,但这些人跌在整个体系的房角石上摔得粉碎,却仍自称是基督徒。对于任何宣称自己是一个基督徒,但却否认救赎的人,无论他是谁,我和他都没有亲朋好友的关系,没有友谊,没有基督徒的友好关系。基督徒的爱是有一定限度的,对一个不诚实到了占据基督教的讲坛,却否认基督这种地步的人,我们对他决不可有任何的接待。只有在基督教的教会里这样的事情才会被人容忍的。
我要向你们呼吁,你们知道一个否认佛教基本教义的佛教徒,是曾经被接纳留在佛寺里的吗?有没有过一位诋毁先知穆罕默德的阿匍,是被准许留在清真寺里的?只有在基督教的教会里,才会容忍在他们中间有人打着基督徒的名义,他们甚至有胆量做基督徒的教师,却毁谤是基督徒的神的那一位的神性,轻描淡写是基督徒的赎罪祭的他的血的功效。愿这致命的肿瘤被连根拔除,不管它会怎样把肌肉撕开,最好用一把有锯齿的刀子把它切出来,好过让它存在下去,因为不可能用手术刀精巧地做成这样的工作。所以,我们一定要传基督宝血的有效,他是人灵魂唯一的救赎主,作为唯一的中保,他不用我们的帮助,已经把我们带到神面前,用他的血成就了神人复和。
除非我们传基督是唯一赐下律法,是教会唯一的拉比,否则我们的事奉就不会完全。当你把教会有权利,有能力命定礼仪,以此作为你信仰的一条正典,你就立刻抢夺了基督他是教会唯一教师的合法位置。或者当你取了职分,离开基督的权柄,用教会命令,或公会决议控制别人的良心,你就抢走了基督作为伟大的基督教学校的先生,我们信心的拉比,唯一的拉比,在基督教会中所坐的席位。除了依靠他的权柄,我们决不可坚持一条真理。
让我们的信心不是建立在人的智慧上,而是建立在神的能力上。你要我去看这位博士那位博士的书,这些是什么?基督的话语,这些是真理,这些是智慧。你给我一些 权威的例子,是在基督钉十字架三四个世纪后一家教会的做法,证明存在某种礼仪,某种教会职务存在的合理性。你的证据有什么价值?如果基督没有特别立定这点,如果他没有命令他的百姓遵守这点,不管这是什么礼仪,它又有什么价值呢?我们承认基督为他的教会命定了一切,给了教会已经定好的律法守则,若有任何偏离,这就是一件罪,若有任何加添,这就是大罪一桩。任何没有被基督按立,占据了一份职位的教职人员都应当辞职,任何行一种找不到圣经权柄的礼仪的人都应当将它弃绝,任何传讲一种教义,却没有基督来验证它的人,都不应当命令人要相信它。
但我担心,时候将到,除非一位牧师更进一步,传基督是教会唯一的君王,否则他就不会尽忠职守。在国家那一边存在着一种倾向,特别在对待苏格兰自由教会方面, 就是国家对教会命令施加权力和判断。没有任何过去,将来的国王和女王,可以对基督的教会有任何的权威。除了她的主她的王,没有任何人可以管治,统治教会。
教会可以受苦,但她不能屈服;你可以把她的认信信徒活活车裂杀死,但她要坚立,既不弯腰也不下跪。我们教会作了判断,地上就没有任何可以对此作出申诉的。如果教会的判断错了,人可以向天庭作出申诉,但决不可以向该撒做任何申诉。最英明,最糊涂的国王或女王都不可斗胆染指教会的专权,作教会的头。
起来,神的教会!如果有任何人的法律被通过,要来管辖你,起来,把它们击得粉碎!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发出战斗的呐喊,高举犹大支派狮子的旌旗;让我们挑战地上 的君王,说道:“谁敢惹你?”教会是王后,胜过一切王后,基督是她唯一的君王。除了耶稣基督他自己,没有人能对教会行使裁判权或权利。
如果我们任何的行为违反了民事法律,我们是人,是公民,我们承认国家有权管治我们这些个人。我们没有一人因为自己是在神面前为君王,为祭司,就不服国家,但作为基督教教会的成员,我们坚持一家基督教教会若把会员除教,用民事的权力,或任何国家的法令都不可将它撤回,它的判断也不可被检查,更不用说被废除,削弱,或甚至被审判了。作为基督的教会,我们必须完全承认他的王权,日子将到,国家不仅要容忍我们仅仅作为一个社团存在,还要承认,因为我们声明自己是基督的教会,我们因着这个事实本身,有权自治,在我们教会的事务上不受任何的干预。
我们一定要在所有这些方面传扬,高举基督,否则我们就不是在传全备的基督;但我要更进一步,除非我们学会去传基督,传他是万王之王,我们就还没有抵达我们事奉完全的高度。他有绝对的权利统治这全世界。
基督教的牧师,被神命定去传讲,完全有权利奉神的名传讲和主的国度相关的一切题目,去训斥,鼓励那甚至是最伟大的人物。
有时候当我们议论一位君主或议员的作为时,我听人说:“这些是政治。”但基督既是神学也是政治的王。他们说:“哦!但是你和国家所做的有什么相干呢?”
嗨, 这相关就是——基督是所有国家的头,虽然国家没有权柄控制教会,然而基督他自己是万王之王,万主之主。哦,愿教会把皇冠戴在头上,站好她当站的位置!我们 不是奴隶,神的教会不是一伙奴颜婢膝的人,注定要永远坐在粪堆之上;从来没有哪一位女王像她如此美丽,从来没有一件长袍像她穿的那件有如此高贵的紫色。
哦!教会,起来!起来,这地是你的,宣告对它的所有权。差派宣教士出去,不是匍匐在君王的脚前去哀求,而是作为神的使者,在神和人之间成就和平。派他出去宣告对那属于你,神已经给你直到永远永远的那东西的拥有权,君王可能会辩驳,但有一天他们每一位都要承认这权利。
事实上,我们一定要再次把基督他自己带回营内。我们有真正的耶路撒冷的剑,盾牌,旗帜,号角和战鼓,这还没有什么用处;我们要君王他自己在我们当中。当代的极大缺乏就是基督越来越亲自的同在。我不是希望讲少一些教义,少一些经历,或少一些实践,而是这些更多被放在基督里,传基督是所有这一切的总纲和实质。
但关于第二点,现在我要用很短的时间讲一讲这节经文所宣告的主题,它的范围是多么广阔。
有一种古老陈腐的说法,就是说基督教牧师可以分成三种类型——教义型,经历型和操练型。这种说法重复得太多,没有几个人会提出反对。但如果它是真的,那么它就是立刻暴露出有一种东西缺失,缺乏,而这种东西对教会的成功是绝对必需的。
在这三种类型人当中,传讲基督的人在哪里?我要说这点,就是如果一个人是传基督的,他就是讲教义,讲体验和讲操练的。教义型的牧师通常范围有限。他很有用, 极其有用;神用他作为篱笆,防御时代的创新——他是如此经常讲他的题目,他对它们都非常熟悉了,成了守护在所罗门床边的其中一位全副武装的士兵。但假设教 义型的传道人完全按他的意思行,根本没有其他人,结果是怎样?看看大约一百五十年前我们浸信会的教会。它们都很正统,都正统得酣然大睡了。这些教义传讲得 使他们都困倦了,要不是少数几个人站起来,建议向异教徒宣教,教会就会完全没有动作了,而这些人一开始几乎没有得到任何的同情。在这里,我不想指责哪些 人,但是有一些弟兄,他们的传讲可以很恰当地总结为是教义型的,完全是教义型的,他们事奉的结果是什么?怨恨。他们学会了不仅热心捍卫真道,还且还是狂暴捍卫。当然我们对他们的热心感到景仰,我们为他们的纯正感谢神,但是我们希望有一些东西可以和他们的教义调和,可能使他们没有那么严酷,使他们追求圣徒的合一和相交,而不是他们努力去创造的纷争和不和。
再次,我要你们注意另一种的传道人,就是经历型的。坐下听经历型的传道人讲道,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也许在所有牧师当中,这种讲神百姓的疑惑,恐惧,喜乐,狂喜的传道人是最有用处的。圣徒是多么经常看到羊群的脚踪,然后在一位经历型的牧师之下他们找到了牧者!但是你知道一位经历型的牧师会有什么结果吗? 我说的是完全经历型的,所有其他的都被放在一旁,为经历开路的牧师。
有一种神学家是总是传讲人心败坏的,这是他们的风格:“除非你活活被律法剥皮抽筋,除非你每天都感受到你心完全的腐烂,除非你对全然的确据一无所知,总是怀疑,害怕;除非你住在粪堆中,用瓦片刮自己,你就不是神的儿女。”
是谁这样对你说的?这是某些经历型的传道人一直在传讲的,结果就是这样。人以为神百姓的残缺就是他们的美丽所在。他们就好像理查德三世在位时的某些朝臣,史传这位君主背上有一个隆起,敬慕他的人在他们背上塞上一些东西,好使他们也有一个优雅的驼背。有许多人,因为一位牧师传讲疑惑和恐惧,就觉得他们也一定要疑惑和恐惧;那么,那些使他们不安心,使神不得荣耀的东西就成了正正是神百姓的记号。不管怎样谨慎处理,当牧师弹一根弦,只弹一根弦的时候,这就是经历型讲道的倾向;这倾向就是传道把人带进一种软绵绵,有味道的光景,使人没有一点气魄和力量,或者就是把人带入那死亡,腐烂的光景,败坏超越了与神相交,那味 道不是君王香膏的香气,而是一颗败坏,污秽的心的臭气。
我们也看一看那操练型的传道人,有谁会说这好人一句坏话呢?他把人们激发起来,激发神的儿女尽神圣的责任,促进各样优秀的方面,他的工作上是对另外两种牧师令人羡慕的补充。但是坐下听这操练型传道人,全年坐下听他讲道,看看他的会众出来的时候是怎样说的。
有一个人会说:“又再把同一件事情讲一次——做,做,做,什么也没有,只是做。”
那边有一位可怜的罪人,他刚刚下到第一排,跟着他,他说:“哦,我来这里是要看看基督能为我做什么,我只是被人告知我一定要为自己做些什么。”
这样,这就是一件极大的恶事了,坐下听这样的牧师讲道的人成了干瘦,饥饿的人。我希望操练型的传道人来听一听我们的农夫是怎样说的,他们总是说把鞭子放在马棚里,这比打在马背上要好得多。让他们用适合神百姓的食物喂养他们,他们就会变得有足够去操练的了;但全部都是操练而没有应许,全部是鼓动而没有纯正的教义,这是永远不能使神的百姓成为完全,使他们为善工大发热心的。
但是我提这三种牧师是要说明什么问题?嗨,正是这点——向你们表明,是有一种牧师能传讲所有这些事情,不会落入任何其中一种的危险当中的,而是带着全面的极大好处。他是谁?嗨,就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传基督的人。通过他传基督他自己,他一定要传讲教义。
如果我传基督,我一定要传他是他百姓立约的头,那么我离拣选的教义还会有多远呢?如果我传基督,我必须要传他宝血的功效,那么我离有效赎罪的伟大教义还会有多远呢?如果我传基督,我必须传他心里的爱,那么我怎么可以否认圣徒最终蒙保守?如果我传主耶稣是伟大的头和君王,那我离神的主权还会有多远呢?如果我传基督他自己,我岂不是一定要传他的教训吗?
我认为这些只不过是从那伟大的根本思想,或者不如说是根本的实在,就是主耶稣基督他自己那里很自然就延伸出来的东西。那全面传讲基督的人绝不会在教义上松懈,除了传基督,你还能传什么更好的经历呢?你传讲圣徒的受苦,你就会传他的痛苦和血汗,他的十字架和受难;因为圣徒真正的受苦是和他相通的。如果你要传他们的喜乐,那就传他的复活,他的升天,他的再来;当你接近基督的喜乐,你离圣徒的喜乐就决不会遥远;因为他岂不是说:“我的喜乐存在你们心里,并叫你们的喜乐可以满足”吗?除了传基督以外,还有什么更好的操练可以传呢?在所有的美德上他是模范,在人品格的完全上他是镜子,在各样圣洁和有美名的事情上,他是这些事情活的体现。那传基督的人,不能不是一个很好的教义型,经历型和操练型的传道人。
你知不知道有一家教会是因为有一位传基督的传道人而变得没有那么属灵的?你知道有聚会因为传基督,人们充满疑惑和恐惧的吗?你曾听过因为牧师传基督,他们在感情上变得懒散吗?你有没有听过有人悄悄说,因为人听了太多关于基督的事,他们的生活就变得不圣洁了吗?
我想,所有牧师的一切长处都可以归总在能每星期的每一天都传基督的那人的教导中,而这不会有和其他传讲形式相连的任何恶事。
我现在要继续讲这主题的一些超越之处。
首先,他在他的讲道中总会有一些蒙福的多样变化。我听说在澳大利亚,边远的居民所拥有唯一的变化就是一天吃无酵烤饼,茶和面包;第二天,面包,无酵烤饼和茶;下一天,茶,面包,无酵烤饼。
一些牧师的唯一变化就是一个星期天讲败坏,拣选和保守,下一个星期天讲拣选,保守和败坏。福音的琴有很多琴弦,有一些弟兄对五根弦着迷得很有道理,用这些肯定是可以演奏出非常丰富的音乐的,结果他们从来不去碰其他的弦;其余的弦挂上了蜘蛛网,而这五根弦差不多要弹断了。
从一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到十二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差不多都是一样。他们的管风琴琴键很少,在这些琴键上他们可以演奏出非常蒙福的变奏,但我想这不是会非常广阔的变奏。任何传基督的人,他的讲道必然会有多样变化。他是各样宝贵的香膏,没药,沉香和肉桂。他是各样的音乐,他是一切在耳中动听的声音,他是各样的果实,在他里面不是有一样的美味,而是有许多许多。这棵生命树结出十二样的果子。他是各样的衣裳,他是美丽的黄金衣裳,他是安慰的温暖衣裳,他是打仗时驾驭战车的结实衣裳。在基督里有所有的一切,那得着基督的就有极多的各样变化,就像世上的风景,没有两块岩石是一样的,没有两条河流是同样流淌,没有两棵树长 起来是一模一样。在任何其他的话题上,你可以传讲,直到你的听众感到吃腻了;但是对着基督这个话题,你可以继续,继续,再继续,直到这讲道变成直到永远的歌唱,你要开始唱:“他爱我们,用自己的血使我们脱离罪恶。”
这个题目还有另外一个优秀之处,就是,它合适各样的人。在座的有叛逆的人吗?传基督,这适合他们。在座有蒙赦免的罪人吗?还有什么是比主耶稣的血能更好融化他们的心的呢?这里有疑惑的基督徒吗?除了基督的名,还有什么能更好使他们欢喜起来的呢?有坚强的信徒吗?有什么比耶稣钉十字架更好的干粮呢?有有学问, 有礼貌,有知识的听众吗?如果他们对基督不满意,他们应该要满意。有贫穷,无知,没有学问的人吗?耶稣基督正是向他们传的——向他们单一的耳朵传赤身露体 的基督。耶稣基督是在各样气候中都能保持新鲜的话题。登陆新西兰,身处野蛮人中间,去到另外一个地方,站在诗情画意的波斯或者轻浮的法国中间,十字架是合适一切人的。
我们不需要去询问我们听众的神学看法。如果他们是高派的,我肯定基督是合适他们的。如果他们是低等教义的,如果他们是真信徒,我肯定基督耶稣是适合他们的。没有基督徒会拒绝像这样的粮食;只需要把它预备好,带着一颗热心把它端到桌面上,他们就得满足,吃得饱饱的。所以,在这个题目上既有变化多样,也有适合一切人的地方。
除此之外,我还要加上一句,这要讲到最后一点了,因为我的时间飞去——当这个主题带着圣灵的彰显被传开,就有一种力量,是在任何其他地方找不到的。我的弟兄,这个主题有多大的力量,能促进神百姓的合一!
这里有一个人,他几乎可以算作是一个牛津运动者。有人说:“我不喜欢他。”不要这么说,我要告诉你听更多他的事情,你会喜欢他的。
那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位长老会基督徒,是纯正的长老会信徒,他不能容忍独立派运动,不能容忍任何除了长老会以外的东西,是一个契约者。有人说:“嗯,我有一点点更喜欢他,但我想我们不会相处得很好。”住口!我要告诉你更多关于他的事。
那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是一位非常坚定的加尔文主义者。有人说:“嗯,我不会羡慕他的。”住口,住口!
现在有这三个人,让我们听一听他们是怎样彼此评价的。如果除了我讲的以外,他们彼此一点也不了解,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会有很大的争吵了。那一位教职人员,他是不会和任何极端福音派人士有任何亲密来往的;而那位长老会信徒会对另外两位都加以拒绝,因为他厌恶所谓的黑暗主教制度。但是我亲爱的弟兄,我们这个聚会会认同你们三个人,三个都认同,当我讲清楚你们真实的性格,你们会彼此认同。我称之为几乎是一位牛津运动者的那一位,就是乔治赫伯特。他是多么爱慕教会的门钉!我想他几乎是不会容许一只爬过教会过道的蜘蛛被人杀死的。他是一位彻底的国教教徒,彻底到他骨髓深处的地步,但他是何等一位基督徒啊!他是多么爱慕他甜美的主耶稣!你们是知道我如此经常引用的他写的那首赞美诗的,我要再引用多一百次:“我主声音何等甜美。”等等。
我听到有人敲门,“谁啊?”
“是非常彻底的国教教徒。”
“不要让他进来,我在祷告,我不能和他一起祷告。”
“哦,但他是乔治赫伯特啊!”
“哦,让他进来,让他进来!没有人比赫伯特先生是能更好和我一起祷告的了。赫伯特先生,请进,我们很高兴见到您;您是我们敬重的英雄;你的诗歌令我们欢喜。”
但是那第二个人,那位可能根本不会喜欢乔治赫伯特的长老会信徒是谁?他是塞缪尔·罗哲夫。他有何等一个天使般的灵!他把何等灿烂的比喻用在他甜美的主耶稣身 上!他不知不觉已经重写了雅歌一遍,他体会,证明它是从神而来的。在他里面的灵重新谱写了这首诗歌。我想我们要介绍罗哲夫先生和赫伯特先生相识,我深信,当他们开始讲到他们的主,他们就会发现彼此是血脉相承;我肯定此时,塞缪尔·罗哲夫和乔治赫伯特已经在天堂里彼此见面,正并排坐在一起。
但我们还提到另外一位,那位高派的加尔文主义者是谁呢?他就是人称反律主义者巨人的那一位。我同意他是一位巨人,但他是一位反律主义者?这是假的。他就是胡克博士。我肯定乔治赫伯特是不喜欢胡克博士的,我肯定胡克博士也不喜欢乔治赫伯特,我想塞缪尔·罗哲夫是不愿意和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位打交道的。他会说: “不,不,我讨厌你那黑暗的主教制度。”
但是看看赫伯特,他有一个甜美的灵,不让他的笔头沉浸在基督里,他是不会提笔写作的,他要立刻写他的主。“宝贵以马内利——宝贵耶稣。”这些他早晨,晚间所写的话语一次又一次重复。
我记得听罗兰希尔先生说过,一晚他对和他一道喝茶,准备离开的一位年轻人说:“你要去哪?”
他说:“哦!我要去听在巴罗圣乔治会堂的胡克博士讲道。”
他说:“哦,那就去听他讲吧,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值得一听。但他和我之间有这样的不同,我的讲道就像布丁,这里那里散布着葡萄干;但是胡克博士的讲道全部都是葡萄干。”
这很接近实情,因为胡克博士讲的全是基督。他不断传他的主,甚至如果他向一个罪人发出邀请,他通常都会这样说:“你要怎么说?你愿意和这个人一道,许配给他,嫁给他吗?”他的事奉如此充满骨髓和脂油,是因为他传一位实在的基督。
我亲爱的朋友,让一个人起来高举基督,我们大家都会一致认同。今天下午我看到在我面前有所有基督教宗派的人,但是如果基督耶稣不是合适你们的话题,那么我想,我们会质疑你的基督教信仰。基督传得越多,教会就越证明,彰显,宣告,维持她的合一;但基督传得少了,传得更多是保罗,亚波罗,矶法,纷争,分裂就会越多,真正的基督徒团契就会越少。我们只要提传基督对罪人的内心有什么能力。
有一个人,现在他是我的教会的成员,他的归正是因为看了那首赞美诗——“耶稣我灵好朋友。”他说:“啊,耶稣爱我的灵魂吗?那么我一直忽视他,我是多么恶毒啊。”
有很多人的归正是特别,直接归根于,不是教义——尽管这常常是有用的——不是经历,不是体验,尽管这些是很有用的,而是归于传基督。
我想你们会发现,那些最丰富的布道总是最多讲基督的布道。有一种种子是很少在车轮之下腐烂的。这种子可能会落在石头地上,但是更经常的是,这种子落地的时候击破了石头,正如基督像根出于干地,同样这种子即使在干硬的石头般的人心里也能生出根来。
我们应该传讲律法,我们应该大声说出神的警告,但是它们绝不能成为主要的话题。如果我们要人归正的话,传基督,基督,基督。你想让那边那位漫不经心的人知罪吗?对他说十字架的故事。在神的作用下它要抓住他的注意力,使他的思想醒过来。你想制服那边那位放荡之人的属肉体的感情吗?传基督的爱,这新的爱要把那旧爱连根拔出。你要包扎那边那颗破碎的心吗?把基督讲出来,因为在他里面可以医治各样的恐惧。基督被传开,我们就真的要欢喜,是的,我们要欢喜,因为“他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
我亲爱的弟兄,不要论断任何人的事奉。世界太过经常谴责神要尊荣的人。不要说这样的人,“他做不了什么好事情,他的言语粗俗。”不要说另外一人他的风格经常被轻慢破坏。不要说第三个人,他太有学问,翱翔得太高。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本位。
如果那人传基督,不管他是保罗,或者还是亚波罗,或者矶法,我们都希望神祝福他,因为神要祝福他所传的基督,原谅混杂在他的事奉中的错误。我必须要坦白承认,许多对我事奉的批评是真的,但我知道这事奉是成功的,在神之下它是成功的,因为我是努力去传基督。我说这话,是没有夸口或自大,因为如果我没有传基督,我就根本没有资格作基督的牧师,因为我说自己是基督的牧师,不管有什么是我没有传的,我要说,我一定要说,我是已经传了基督。不管我落入了什么样的错误,我已经尽力指向他的十字架。说:“看啊,那通往神的道路。”
如果你看见其他人传基督,不要作他们的敌人。要为他们祷告,在神面用你的双手承托他们,如果他们传基督,他们的错误可能会被克服;但如果他们不传基督,我不在乎他们有什么卓越之处,这些卓越之处会死去,会消失,就像在黑暗里熄灭的火花,他们没有点燃火焰的燃料,因为他们没有基督耶稣作他们事奉的实体。
在结束的时候,让我恳求你们热切祷告,你们每一个人都热切祷告,求在这个地方,以及周围所有敬拜的地方,基督越来越被人传讲,我可以加上我个人真诚的愿望, 就是如果在这里传的是除了我们从神的圣使徒那里领受,有基督他自己作主要房角石以外的任何其他的福音,愿这地方成为毒龙嘶叫的住所,愿这讲坛被火焚烧,请你们为我不断祈求。愿神加力给每一位基督的工人。
但在有如此大片工场的地方,愿我可以得到你们热切不断的代求,就是基督要被高举,人要被吸引来听,然后被吸引来相信,使他们可以找到基督我们灵魂的救主。 “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彼得说:“你们各人要悔改。”还有,保罗对那禁卒说:“当信主耶稣,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
愿神赐我们恩典相信,荣耀归于他,直到永永远远,阿们。